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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他们三人几个月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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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他们三人几个月前的故事』 (第1/3页)

本文来自轻小说文库(wenku8)

尽管都叫作酒馆,种类却五花八门。

冒险者公会附设的酒馆并不能代表一切。

只要上街闲晃,就会不时瞥见几家挂起招牌,点亮了灯的酒馆。

毕竟酒馆兼营旅馆乃是常态,相信也有冒险者偶尔会想换换地方。

一种让人能够以轻松心情踏进去,随兴喝酒吃饭,然后又晃回街上的店。

有吟游诗人弹唱著「冒险冒险冒冒险」的这么一间酒馆,就是这样的店。

说起邂逅与别离

虽然都会装模作样地说重要的是内在

但就是因为没有看上眼的女孩才会一直进进出出

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个可人儿

生来就是忍者或君主

名字根本不重要芳名是「阿」我也会珍惜

正想说些甜言蜜语就以平常的步调走出店门

察觉不对时已经太迟她就这么失去踪迹

说起邂逅与别离

邂逅之后马上别离就没戏唱了呀……

「真够累人的。我们团队也总算慢慢稳定下来啦。是不是?长鳞片的。」

「哈哈哈哈。但若能讲些奢侈的要求,还少了战士和斥候啊。」

麻雀虽小五脏倶全的酒馆内侧座位上,两名冒险者这么说完,笑得十分畅快。

矿人捻著白鬅须,拍打肥胖的肚皮,正对著一桌酒菜大快朵颐。

相较之下,蜥蜴人则让满布鳞片的高大身躯坐在酒桶上,用手抓起饭菜嚼食。

两人把端上来的酒当水似的大口喝著,模样已不仅是豪迈,更显一番趣味。

「不过我们有战士、猎兵、神官战士、神官、魔法师。想来应该是相当好的组合了。」

「所言甚是。」

蜥蜴僧侣用双手捧起一大块猪腿肉啃咬,矿人道士舔掉嘴边胡须末端的酒液。

他毫无节制地把酒从酒瓶倒进杯中,直接用嘴啜飮满出来的部分。

接著一口气喝乾,邋遢地打了个嗝。

「前锋不够,后卫不够,装备、道具跟人脉不够等等,真要挑剔起来根本没完没了。」

「然也,然也。」蜥蜴僧侣用尾巴拍打地板。

「施法者有三名,这样的团队可说是得天独厚了。」

「可是,还真有些意外。」

「何出此言?」

「就是老兄你啊。」

将空了的酒杯伸向蜥蜴僧侣,矿人道士面红耳赤地说了。

「还以为你大概会讨厌和其他神官组队……一开始我是这么想。」

「哈哈哈哈哈哈,术师兄这等胸襟的人开口,贫僧还担心会是什么大问题呢。」

蜥蜴僧侣轻快地大笑,喀啦作响地咬碎已经吃乾净的猪腿骨,狰狞地露出利齿。

「既然同是源自海中尘芥之活物,区区老鼠后裔自称为灵长,倒也无须为此动怒。」

矿人道士似乎酒醒了,露出厌烦的表情,蜥蜴僧侣得意地对他转了转眼睛。

「说笑,说笑。」

「很难笑,很难笑。」

矿人道士朝脸不红气不喘的蜥蜴僧侣摇了摇手。

「也罢,正所谓信仰由人。要是拜的神灵不同就找碴,碴想必也分身乏术。」

「然而异端与混沌则另当别论……是吗?」

「那就不只要找碴,还得赶尽杀绝为止了。」

蜥蜴僧侣正经八百地点了点头,就不知这话有几成认真。

矿人道士推开空了的盘子,逮住女服务生,随便点了些肉之后,手拄著脸颊说:

「说到这个,听说蜥蜴人全是左撇子,还有心脏长在右边,是真的吗?」

「心脏虽无法断言,但严格说来,应该是双手同样灵活吧。」

据传天神以左手创造出蜥蜴人,所以蜥蜴人都是左撇子,看来似乎是无稽之谈。

蜥蜴僧侣凶猛地张开双手利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舌头舔了舔鼻尖。

「倒是,贫僧听闻矿人会浮在水上?」

「只要有酒喝,也不至于办不到。还要有好吃的东西就是了。」

矿人道士说出了和几个月前一样的台词,露出满面笑容。

§

「这个嘛,只要有酒喝,也不至于办不到。还要有好吃的东西就是了。」

和众多冒险者一样,他们的团队也是从酒馆起步。

话虽如此,起初也只有三个人,若再追溯到更早,不过是一人队伍。

从水道上吹过的风,自门口灌进来,使空气冷却得十分凉爽。

傍晚时分,水之都的酒馆已经热闹起来,到处都发出乾杯的吆喝声。

「不过阿叔啊,就算是拜托侄儿,也未免太那个了吧?」

矿人道士闹著脾气这么说,一脸不悦地双手抱胸向后仰。

对面坐著一名布满更多皱纹、胡须与肌肉的矿人,皱起眉头喝著麦酒。

他的椅子上除了使用多年的战锤外,还立著一把长钩。是「碎盾手」。

身经百战(老手)的矿人会在酒席上皱起眉头,在在述说著事态有多严重。

「话是这么说没错——喂,如今我能找的同胞,也就只有你啊。」

「就算是阿叔拜托,这件事实在没办法。」

矿人道士喝了一大口麦酒,半翻白眼瞪了叔叔一眼。

叔叔脸上的皱纹比以前更多,头也秃了。他心想叔叔还真是老了。

毕竟族里的年轻小伙子不仅踏上魔导这条路,还当自己是游民,也难怪他会操心。

——可是啊,只有这件事没得商量。

「要我和森人(Elf)一起冒险?我看这森人,大概是族长或王眼前的红人吧?」

「算是,吧。」

「不就是那种个子高,轮廓深,鼻子仰得高高的,闪闪发亮,英俊又秀气的家伙?」

「大概会是这样吧。」

「讲话优雅又高尚,吟诗作对堪称一流,弓箭的本事更是天下一绝之类的?」

「虽然我没见过……」

「嘎啊——」

不成不成不成。矿人道士连连摇动粗犷的大手。开什么玩笑。

「跟那样的家伙在一起,我迟早会窒息而死。」

「你啊,别这么任性……」

「不就是世界的危机吗?我当然也不吝于去拯救一下,但扯到森人就抱歉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

一只洒著葡萄酒在半空中旋转的杯子,砸在了叔叔的后脑勺上。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再说一次看看啊!」

忍不住按住头趴到桌上的叔叔背后,传来一道坚毅而清新的嗓音,回荡在酒馆内。

一眼看去,只见一名森人少女眼角扬起,手扠著腰,威风八面地站在那儿。

她秀气娇小而线条内敛的身躯上,穿著贴身的猎人装束,一双长耳朵气势十足地甩动。

单从语气实在令人难以想像……但那比其他森人要长的耳朵,证明了她是上古妖精的后裔。

矿人道士本以为有人找碴,已经抓起了手斧,高高兴兴地摆出要打就来打的态势,然而……

「要我说几次都行!」

嚷著这句话起身的,是个有著一张狗脸的兽人。

由于皮肤被毛覆盖所以很不明显,但从胸部丰满鼓起这点,看得出是女性。

再以那粗野仍不失尖锐的嗓音判断……年纪大概,只相当于森人(Elf)刚成年的程度?

多半不会是冒险者。

然而身材不但经过锻炼,动作也没有多余之处,证明了她受过正规训练。

想来应该是士兵。

她擦掉被当头泼到的葡萄酒,哼了一声。

「我说森人这种东西,就是一群平常缩在森林里跩模跩样,事后才冒出来挑剔别人的家伙!」

「那么我就让你知道,你大错特错!」

妖精弓手(Elf)像猫一样发出吓的一声,扑向了狗脸士兵。

圆桌碰出刺耳的声响翻倒,酒杯飞起,菜盘打翻。

聚集在酒馆的醉汉们熟练地避难,吆喝著开起赌盘。

热烈讨论森人会赢啦,兽人会赢啦,可是森人太瘦啦,可是兽人太笨啦……

「……这婆娘也太悍了吧……」

喔喔痛死了。看见叔叔按住后脑勺呻吟,矿人道士耸了耸肩膀。

「以森人而言很罕见。」

「……如果是那样的丫头当你同伴,你就没话说了?」

「或许吧。虽然我怎么想都不觉得,森人高层会挑上那种叛逆的家伙……」

矿人道士这么说完,手伸向盘子。

虽然被葡萄酒洒到,但他仍抓起一把乾豆,发出清脆的声响嚼碎。

这话可是你说的——叔叔在他身旁深深叹了口气。

「就是她。」

「啥?」

「你自个儿看看人相画。」

叔叔从怀里抽出一张对折的纸,扔了过去。

矿人道士用粗壮的手指灵活地摊开纸张,举向乱斗场面中的当事人进行比对。

「唉……真的就是那个铁砧女?」

既然是那些趾高气昂的森人特地派来,相信本领没有怀疑的余地。

森人看不起矿人,更格外厌恶被矿人看不起。

——只是那丫头根本乳臭未乾啊……

她与狗脸大声叫嚷对骂,互相抓住彼此的头发与毛皮。

虽说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比推测森人的年龄更无意义,但想来她应该还活不到一百岁吧。

「……不过。」

哎,让个十步一百步,假设她就是要一起旅行的森人同伴好了。

「要从那种乱斗中把人拉出来,可还真有点费事……」

矿人道士正捻著白胡须、思索该如何是好时,目光忽然停在酒馆入口。

那儿有个魁梧的人影。

非常高大。高大得让人以为是一块岩石。迟缓的动作很大,昂起的下颚也很大。

记得是哪个地方来著了?对了,丛林遍布的南方服饰。

这名蜥蜴人瞥了一眼喧闹不休的打斗现场,转了转眼珠子。

他就这么踩著迟缓的脚步踏进酒馆,对周遭的视线完全不当一回事,走向柜台。

他之所以无意坐在椅子上,就不知是因为身躯庞大,还是因为长著一条扫过地上的尾巴?

「不好意思,贫僧想在这里等人。由于不清楚对方何时抵达,恐怕会待上许久。」

他的声音也像岩石一样,扎实而宏亮。

真亏他用那收在巨大下颚中的长舌头,有办法这么灵活地将音节组织成共通语。

见酒馆老板生硬地点头回答完「嗯、嗯」后,蜥蜴人回了句「感激不尽」并颔首。

「若有状似矿人与森人同行的冒险者,可否烦请见告?」

矿人道士听到这句话,朝叔叔瞥了一眼,对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我听说蜥蜴人那边也会出些战力。」

从这口气听来,连说话的当事人也半信半疑。

「怎么?阿叔你没见过对方吗?」

「蜥蜴人的人相画,就算拿了也分辨不出谁是谁啊。」

「这倒是。」

蜥蜴人自称是从海中爬上陆地的可怕巨龙后裔,乃四方世界最骁勇擅战的种族之一。

他们会杀死、撕裂对手,挖出对方的心脏来吃,化为自己的血肉。

有人蔑称他们为蛮族,还听说事实上的确有部分蜥蜴人部落投靠了混沌势力。

然而参与这次行动的蜥蜴人,照理应该是属于秩序这方。

不过,以蜥蜴人而言……

「啊啊,此外,不好意思。贫僧要用餐。」

蜥蜴僧侣似乎是因为尾巴碍事不方便坐下,只见他站在柜台前,竖起长了鳞片的手指。

但他转了转眼珠子、张开大嘴说出的话,却显得如此悠哉自在。

「不巧贫僧没有盘缠,所以想做工偿还,看是要洗盘子或劈柴都行。敢问是否方便?」

矿人道士忍不住笑了。

他喝了口酒,拍打大鼓似的肚子,发出低沉宏亮的声音哈哈大笑。

一笑再笑,笑到蜥蜴人僧侣用怪物似的动作转动长脖子,接著又喝了一口酒。

「哟,长鳞片的。」

他这么向蜥蜴僧侣搭话。之后还恶噗一声打了个嗝,抬手擦掉胡子上沾到的酒液。

「麻烦你去把那个在打架的长耳丫头拎到这边来。」

矿人道士若无其事地笑著,越过并未注意到他的兽人,指向挥出巴掌的森人。

手才刚指过去,她就被对手用力抓住头发,两人的位置不断翻转。

动手动脚还动指甲。

森人该有的威严荡然无存,就只是一场小孩子打架。

「这样的话我就请客,让你吃饱喝足。」

蜥蜴僧侣的尾巴强而有力地拍打地板。老板皱起眉头。叔叔也皱起眉头。

「明白,明白。哎呀,真是感恩。果然平时就应该多行善积德啊。」

蜥蜴僧侣说完立刻尾巴一收,以无法想像是他那种高大身躯会有的速度,冲进打斗圈子里。

矿人道士笑吟吟地看著酒馆变得更加混沌,一旁的叔叔低声呻吟。

他觉得胃频频绞痛。即使大口灌酒,也毫无缓和的迹象。

「……不好意思,我先回部队去了。」

打从几十年前就在矿人军队中担任碎盾手的男人,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

随手往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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